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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她嫁的那個周舍,但引章她既然已經從良,你們便不要打擾她的生活比較好。客官若想找姐兒聽曲,我這翠微閣中還有不少姑娘呢,像那朱簾秀、汪憐憐……”

柳遇春笑著應承道:“那就謝謝媽媽了。”

……

“接下來該怎麽辦?”出了翠微閣,柳遇春三兩步跟上他,出聲詢問道,“往鄭州去尋那宋引章?還是在這裏繼續盯著你那位,呃……故交?”

游浩賢聞言停下腳步,作誠懇狀:“說實話,是你心許佳人欲救佳人以最終抱得美人歸。既然如此,為了表明你的執著與深情,你應該竭盡全力事必躬親親力親為為之奔走呼號百般設法,實在不該事事依靠我的決定才是——這是你的事。”

柳遇春一口氣梗在嗓子眼裏出不來。

游浩賢憐憫地拍拍他的肩:“我覺得你忘了一個重要的人。”

柳遇春下意識地問:“誰?”

“你的同鄉,安秀實,據你所說心儀與宋引章之人。你何時知曉他與宋引章相識?而宋引章又是何時嫁的人?”

“一月之前與……半月之前?”柳遇春突然福至心田,“你是說這二者有聯系?”

游浩賢攤手:“我什麽都沒說。”

柳遇春:“……”

然後又補充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是的。”

最討厭說話大喘氣的人了!

……

說起安秀實,柳遇春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當安秀實與宋引章花前月下山盟海誓之際,柳遇春正費盡心思忙著討好趙盼兒。然而畢竟是同鄉,找到他也不難。

“唉……”安秀實愁眉苦臉,“引章嫁人了。”

“……”柳遇春,“這個我知道,我想問你,你可曾見過宋姑娘八拜交的姐姐,趙盼兒?”

安秀實點頭,神色依舊悵悵然:“自然,當初引章說要嫁與我卻轉頭嫁給了周舍,我還是央的趙姐姐她為我同引章勸上一勸的。”

柳遇春聞言瞬間興奮起來,“如此說來,你在半月之前是見過盼兒的?那,那現在翠微閣裏的趙盼兒你覺得、覺得……”

安秀實搖頭:“自從引章遠嫁鄭州之後,我已大半月未去過翠微閣。”

話音剛落,柳遇春已經興奮地上前去猛然握住他的手將安秀實嚇了一跳:“秀實兄,你陪我去一趟翠微閣吧!”

安秀實:“……”

咳咳,柳遇春你每遇到一個人就這麽不加掩飾興致勃勃地邀請人家去逛青樓什麽的真的沒關系麽?

……

“我覺得你的想象力真的是沒救了。”寂靜庭院中,沒有陪同柳遇春一起去見安秀實的游浩賢聽得他的敘述之後,毫不留情的貶低他道。

“什麽意思?”柳遇春一臉迷惘。

“我暫且對你那一心一意只想找機會逛青樓的動機不作任何評價。”游浩賢搖頭嘆息,“只就事論事說你這次的相約——你這樣一約,豈不是要等到半月之後?她可是定下只逢初一十五方登臺規矩的花魁。”

“我沒有一心一意只想找機會逛青樓!這話你可不能在盼兒面前亂說!難道……難道不能像那天晚上一樣偷偷溜進去麽?” 柳遇春一臉疑惑。

“這種事在未經過當事人許可的前提下是可一不可二的,你莫非不明白?!你真是不愧對你的名中的遇春二字啊!”

“哦……”柳遇春懵懂點頭,“那……該怎麽辦?”

“你且等等。”語罷游浩賢轉身走進屋內。不多時,從屋內拿出一卷絲綢畫袋包裹的畫。以手撫過畫軸,游浩賢微不可察地嘆息一聲,方道:“以前那位趙姑娘我雖是未曾見過的,然而眼下這位,我這裏倒是有一幅她的畫像。”

柳遇春只當是那日之後游浩賢畫的美人圖,當下未作他想,於庭中緩緩展開。

畫上的女子,看眉目的確是翠微閣中登臺奏琵琶的美人。然而美人一襲雨過天青色的襦裙,頭上飾以同色的宮紗絹花,懷抱琵琶。哦,腳邊還有一只白兔。

柳遇春雖然對畫沒有太多的研究,但也看得出這是一幅好畫。雖有雕琢一樣的完美,卻不見一點斧鑿痕,猶之佳山佳水,明明是天開的圖畫,然而卻仿佛處處吻合人工的意匠。當此種境界,世人的分析推尋的技巧,原不免有窮時。

畫上一端,落款是游浩賢。

柳遇春深深地覺得是游浩賢把他自己的喜好強行加在了這幅畫上——比如那只兔子。

但柳遇春自覺很給面子很夠朋友地對好友疑似“喜歡兔子”這類一點的不爺們的愛好不做過多的評論,只道:“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擅畫。多謝,我這就去找安秀實問他是否見過畫中這名女子。”

游浩賢點頭表示同意然後道:“只是暫時借與你而已,可小心別弄壞了。”

柳遇春聞言將畫小心卷了起來,轉身離開。

……

“沒有……”不過一盞茶涼的時間,柳遇春便氣喘籲籲地重新出現在院門前,平覆了呼吸,方才帶著幾許得色道,“沒有,秀實兄說從未見過這名女子。”

游浩賢坐在庭院樹蔭下的茶案旁,聞言只是挑了挑眉,一派的雲淡風輕:“不過是你的片面之詞,我又沒有親耳聽聞,怎知安秀實是不是這樣說的?”

“那、那……”柳遇春一時氣結卻又無從反駁,“是你自己執意不隨我一起去的。”

“好了,”游浩賢輕松一笑,“我信你就是。”

“還有一件事,”柳遇春拿著那幅畫躑躅道:“這幅畫……”

游浩賢擱下手中的茶盞,側耳表示在聽。

“算了,也沒什麽。”柳遇春故作輕松地笑道,“原物奉還。”

該如何說起呢?說秀實兄對古畫頗有研究,說秀實兄見他拿出這幅畫後的驚喜,然後告訴他這幅畫是大約有一千年歷史的古物。這樣算來,豈不是漢朝?

該如何問起呢?為什麽現世裏活生生存在的女子會出現在千年前的古畫裏?為什麽畫的作者落款會是“游浩賢”?

為什麽浩賢兄你不告訴我呢?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

柳遇春的拳頭緩緩握緊又緩緩松開。

罷了,你不願說我便假裝不知道,畢竟,我們是朋友。

……

畢竟,做舊造贗品騙人之類的手藝在大多數人眼中是不入流的,不是什麽體面的事,隱瞞於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浩賢兄他也太不小心了!作為朋友,必要時還是要假裝不經意地提醒他,不要在畫完一幅畫之後就職業病發作去做舊,太容易暴露了。

……

游浩賢用一種與他漫不經心的表情不符的小心翼翼的動作將畫卷了起來,中途手上動作一頓。然後擡頭對柳遇春說:“為了滿足你那一心一意只想找機會逛青樓的願望,今天我陪你去翠微閣吧。”

柳遇春一怔,繼而大怒:“什麽叫陪我?明明是你自己想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往事書:我是想把男主角黑化的,但是奈何筆力不夠再有就是柳遇春出場了,於是前文整個黑化的鋪墊就全毀了TAT,啊,好基友拯救男主角於將黑未黑之時,真是好基友一生推啊~~(明明是你自己想象不出黑化的人還這麽多理由!)不知道為什麽越寫柳遇春就越有一種傲嬌受的趕腳蒼天明鑒我的本意可不是這樣的=皿=

柳遇春:還說!想我柳遇春作為一成名已久的巨星……

游浩賢:龍套。

柳遇春:在《杜十娘怒沈百寶箱》中有著可圈可點的表演……

游浩賢:路人。

柳遇春:英俊與智慧並存……

游浩賢:愚蠢。

柳遇春:啊?浩賢兄你喊我?

游浩賢:真是不忍直視……

往事書:幸好不是我家的兒子這麽蠢,好了這一期《救風塵·背後的故事》就到這裏,我們下期再見!

☆、救風塵·第三折·你的名字

——————————救風塵·第三折·你的名字——————————

汴梁敎池游苑之處,舉目則青樓畫閣,繍戸珠簾。雕車競駐於天街,寶馬爭馳於禦路。金翠耀目,羅綺飄香,花光滿路,何限春游?

自游浩賢的小院到前街,不過隔了一條小巷。是以柳遇春道別游浩賢,掩門退了出去。

又看見前日裏那賣杏花的女子。

柳遇春頓了頓,俯身拾起了散落在花籃外的一枝杏花,笑問道:“汴梁城中,杏花的花期快過了罷?”

女子先是低聲道了聲謝,然後笑著擡頭答道:“是啊,不過沒關系,四時花開——”四時花開不絕,杏花謝了還有茶花開。

話音卻在此戛然而止。

柳遇春一臉的驚訝,顫聲道:“你、你……”

賣花的姑娘先也是呆了呆,連花籃也顧不上拿,轉身便跑。

柳遇春不假思索追了上去。

…… ……

小院長青的藤蔓架下,游浩賢閉目小憩。

夢中,似乎是千年前寂靜漢宮中的秋日傍晚。

昭君在練琵琶的間隙裏百無聊賴開口喚他:“游浩賢,游浩賢……你是宮廷畫師對麽?那你什麽時候能替我畫張像呢?”

似乎當時他說:“好。”

但是,後來又生出了天子吩咐他為後宮宮女畫像選美的事情來,出於謹慎的考量,為她畫像的事便暫時擱下了。

再之後,又發生了那麽多事。於是這個暫時竟然延長到了她離開之後。

毫無意義的夢……

醒來後游浩賢冷靜地想,都快要忘記了,甚至連之後補上的這一幅畫的存在都快忘記了。

然後他聽見了柳遇春今天第三次敲響了自家的院門。

“抱歉,我想我們今日不必去翠微閣了。”柳遇春滿懷歉意地說,“我找到盼兒了。”

游浩賢聞言不置一詞。

柳遇春見狀更是歉疚:“該說是這世上無巧不成書麽——她就在你這院子的隔壁。”

游浩賢:“那你來找我是……”

柳遇春躑躅道:“可是她不肯開門見我。”

……

“我不是萬能的。”游浩賢冷靜地開口,“我假設你說著最後一句話並非對事實的陳述,而是想要借此引出後面有求於我的話題。”

“你的假設是正確的。”柳遇春迅速接口。

“我不是萬能的。”游浩賢冷靜重覆道。

“可你和她不是鄰居麽?”柳遇春攤手,一臉無辜,“所以幫個忙,作為鄰居,幫我去敲個門,怎麽樣?很簡單的。”

“我再假設,你之前從未提起過的事實是你與這位趙姑娘其實並非兩廂情願,只是你單方面想為她贖身,而她……從未點頭答應?所以她今日才不肯見你?”

柳遇春:“……”

很不幸,這個假設……同樣是正確的。所以說這對於柳遇春來說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o(╯□╰)o…

游浩賢沈默片刻,道:“這樣,我教你一個方法,你再去敲門。”

…… ……

深院日初長,巷中響起了有規律的敲門聲。若是留戀聲色歡場久矣的人,定然會感到熟悉。若是節奏感強一些的人仔細分辨,便可發現其中暗含教坊中小曲的節奏。

先是《小桃紅》,一曲終了頓了頓,又換做《醉花間》,再然後是《傾杯樂》,繼而《訴衷情》、《同心結》、《如意娘》等等輪番被敲出來,再然後,有心人剛剛分辨出大抵上該敲的是一曲《千秋樂》,卻驟然沒了下文。

只聽得“啊”的一聲淒厲的慘叫——不用問是柳遇春的聲音,“你,你要做什麽!快放開我,不要、不要打我……”

院落中響起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院門驟然洞開,柳遇春心心念念的女子氣息不均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松開被自己咬得十分之狠的手腕,喜滋滋地道:“你看,我的演技好吧?據說這叫苦肉計。而且、而且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盼兒?”

女子見狀哭笑不得,頓了頓,只是嘆了口氣道:“不要再叫我這個名字了,趙盼兒這個名字現在不是我的了。我姓趙,但是不叫盼兒。不過是當初李媽媽自前代名妓關盼盼名字中取了一個‘盼’字,隨意安上的罷了。我原本叫做趙端娘。”

“端娘。”柳遇春聞言從善如流地改口,為了熟悉,還多喚了幾句:“端娘,端娘,端娘……”

趙端娘本想讓他不要叫得這麽親熱,但是一看到柳遇春揉著自己的手腕卻一臉喜不自禁的模樣,就覺得心好累,幹脆什麽都不想管隨他去了。

“端娘,既然你沒有出事,那就嫁給我吧!”

端娘直想扶額。其實她又很多疑問無從解答想要問他,比如為什麽那麽多人都不記得她了而他柳遇春卻仍然記得,比如他為什麽那麽執著地敲門想要找她,比如……無論怎麽想,求婚什麽的都是頂頂次要的話題了吧?

這家夥腦回路是怎麽長的?

端娘沈默。

柳遇春還在喋喋不休:“端娘,你知道我看到現在翠微閣的那個趙盼兒擔心了你多久嗎?真是生怕你被什麽妖魔鬼怪擄回去做壓寨夫人去了,要麽就是嫉妒你的美貌,不對,新的這個趙盼兒比你漂亮多了……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很擔心你,非常非常地擔心你!好在你沒事。未免以後再發生什麽意外,我覺得我們應該早作打算,所以端娘,我們成親吧!”

端娘:“……”

柳遇春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端娘開口:“我……”

旁邊的小院門此時及其不解風情一般地突兀打開,兩人下意識朝那邊看去。

端娘無端地松了口氣,然後語氣誠懇地說:“真的很抱歉,是我朋友的敲門聲吵到你了麽?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是游浩賢。

柳遇春立馬目光不善地無聲譴責他,然後轉過頭又是一副癡漢臉對端娘道:“沒關系的,他是我的朋友,不是來找麻煩的人,不用理他,所以現在端娘你可以答應我了——你一定是準備答應的,對不對?”

端娘:“……”

少年你是從哪裏得來的這種自信?

游浩賢對此恍若未覺,對端娘道:“如今在翠微樓掛牌的那個趙盼兒,趙姑娘你可認識?”

端娘自然而然地無視掉了柳遇春的自說自話,上下打量了游浩賢一番,忽而笑了:“你喜歡她?”

“或許?”游浩賢既不承認亦不否認,面上表情絲毫不變,“我此次不過是想托你為我捎一幅畫給她而已。再加上一句話。”

端娘聞言下意識順著問道:“什麽話?”

…… ……

“什麽話?”

問這句話的絕色女子以素手拆開畫軸外刺繡緞子縫就的畫套,恍如拆開一段塵封千年的往事。

端娘微微有些出神。

執意要用趙盼兒這個名字的女孩於是一邊緩緩展開畫卷轉頭重覆問她道:“什麽話?”

“除了這幅畫,他便不欠你什麽了。”端娘垂眸道。

趙盼兒沈吟不語。半晌,神色覆雜地自言自語低聲道:“他本來就不欠我什麽的,至少現在不欠。”

端娘偷眼去瞅那幅畫,意料之內地發現那是一副美人圖,畫中美人的眉目神情分明就是眼前的女子。

明月別枝,清風襲人,樓臺畫閣,花木扶疏,琵琶美人。

看得出畫者是用了心的。

端娘在心裏讚嘆道。

趙盼兒以手撫過畫面,在畫者的落款處頓了頓。

端娘卻疑惑出聲:“竟寧元年?這是哪一年?”

趙盼兒漫不經心回答道:“昭君出塞那一年罷。”

端娘聞言一楞,繼而搖頭笑道:“姑娘你說笑了,昭君出塞那可是漢朝,這幅畫豈不就是……千年前的古畫?”

趙盼兒手上一頓,急切問:“你說什麽?”

“是我算錯了麽?”端娘有重新思索一番,斷然道:“現在是宋,漢朝可不就是千年前的事了麽?”

……

居然一直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竟然過了這麽多年。

真是歷史老師死得早!

……

游浩賢的院門今日第四次被敲響。

趙盼兒抱著花盆站在門外。

沈默半晌,她說:“我忘記了。”

游浩賢不答話。

女子卻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垂首低聲重覆道:“我知道我們會再見面,所以我忘記了……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

該怎麽解釋呢?說她不是太懂人情世故的往來?不懂得作為朋友應盡的義務?不懂得怎樣回報別人投來的善意?不懂得對於游浩賢來說,她的出現,意味著什麽。

此時已是夕陽簫鼓,天邊殘陽將墜未墜,斜光穿雲而過染就此夕遮天的霞光,那自顧自艷麗的顏色總讓人想起將百年歲月滄桑一夕焚燒殆盡的傾城火光,或是上古戰場上兵戈相行殺伐相向之時漂櫓的鮮血。如過去的千年以來這個季節的千千萬萬個相似的日子,艷麗得令人窒息,美好得乏善可陳。

然而今天不一樣。

今天不一樣——因為她站在這裏,站在自己面前。

這個認知讓游浩賢莫名地激動起來——為什麽她可以這麽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地消失理所當然地出現理所當然地假裝陌路理所當然地道歉然後請求他的原諒?

渡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相逢一笑泯恩仇——那必然須得是在渡盡劫波之後。憑什麽自己千年以來渡盡劫波歷經滄桑,而她身上卻沒有絲毫歲月的痕跡,還是這麽的……天真!

像當年一樣。

怎麽可以!

怎麽能夠!!

怎麽允許!!!

游浩賢嘴角向上彎起一個弧度。

她低聲道:“我不想的……當年我不想跳下去的。”

“我說過,除了一幅畫,我不欠你什麽了。”游浩賢淡淡說道,“即使我對你而言是個不重要的路人,你還是欠我一樣東西。”

“……?”趙盼兒迷惑不解。

“你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往事書:這麽多年是多少年?來讓我們算上一算。昭君出塞在歷史上是漢朝高宗孝元皇帝劉奭在位的最後一年(沒錯!龍套皇帝便當領得很快),作者在文中也說了,竟寧元年,即公元前33年。

再說現在,汴梁是開封在元明兩宋時代的稱呼。好的,我們取距離漢朝最近的宋朝開始算起。然後我們知道,960年,後周大將趙匡胤黃袍加身,建立宋朝……

一、一千年……

啊哈哈哈,不要這麽較真嘛,這裏是架空,架空……我本來的確是想遵循歷史的,奈何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真是快哉快哉啊……

游浩賢:你也好意思說。人家故事裏男主角等上十年就足夠長了,居然讓我等一千年。

往事書:不,不要偷換概念!是“過了一千年”不是“等了一千年”,這一千年其實你沒有時時刻刻在想人家,只是沒有忘記人家而已!誰知道你在這段時間裏勾搭了多少基友和妹子……你只是不甘心而已,還沒有喜歡上人家,只是覺得女主角和你一樣是人間的異類,身上有很多秘密讓你起了好奇心而已,這麽解釋不知道廣大讀者能不能懂呢?

游浩賢:哼!

往事書:好了不要傲嬌了,我們下回再見( ^_^ )/~~拜拜~~

往事書:嗯,文裏一不小心寫成了元朝,謝謝妹子抓蟲,已改O(∩_∩)O~所以我又少了一個章節是20:13:14真是心塞……

☆、救風塵·第四折·遠房堂妹

——————————救風塵·第四折·遠房堂妹——————————

宋引章托人捎了封信給趙盼兒。

不出所料她過得並不好:從到了周舍家,進門先打了五十殺威棒,然後朝打暮罵,全無當初的溫存體貼,眼看著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便急央了趙盼兒去救她。

端娘看了信冷哼一聲:“我原先就不看好她嫁給那周舍,她卻說她看上了周舍的體貼——真是笑死人了,那些個小殷勤就把她給迷住了。也不想想他這套本領是從哪兒學來的。要不是成天混在脂粉堆裏,又哪裏會懂這些金釵玉佩的玩意兒?這種男人會這樣此後你,以後自然也會這樣伺候別人。風月裏打滾這麽久,引章她居然還是這麽天真!”

“你要管?”趙盼兒問她。

“雖然當初我放下狠話說若是日後受了苦休要來告訴我,但……”端娘嘆了口氣,“她當時也說便是有了什麽該死的罪也不來央告我。”

“你要去救她。”趙盼兒用肯定的語氣說,“我也要去。”

“此事與你無關。”端娘斷然道。

“現在我才是趙盼兒。”她嚴肅道道,“這封信還是送到我手裏來的呢,何況,你怎麽知道那周舍不會像眾人一樣忘了你是誰呢?”

端娘:“……”

趙盼兒默默在桌下用手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

端娘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那麽,姑娘你打算怎麽辦?”

“目標是讓周舍寫下休書,路線麽?”趙盼兒面無表情握拳努力想做出一副鬥志滿滿的樣子,“勾引他。”

端娘:“……”

雖然端娘原本也是這個打算,但是這番話由她說出來真是莫名其妙的別扭。不過,若“勾引”這件事由她來做的話,那大概也不過是美人莞然一笑間的事情罷了。

勾引……以她在風月中打滾了這麽多年的經驗來看,端娘覺得這件事還是應該要告訴游浩賢一聲才是。

……

“你看,我是你的遠方堂妹,趙瞳兒,幼時喪母,少時喪父,但是父母留下一大筆遺產,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堂妹趙盼兒,也就是你,嘆之迷途多舛淪落風塵,遂為你贖身入了良籍,改名為趙端娘,並帶你一起回鄉,途經鄭州,遂順道拜訪出嫁的姐妹宋引章。”趙盼兒嚴肅地說:“這個是戲……是我做的背景設定,你看怎麽樣?”

“這麽說周舍和引章並不知道你現在才是趙盼兒?”端娘十分敏銳地抓住了重點。

“……”趙盼兒沈默一瞬,然後色厲內荏地作勃然大怒狀,“這個不是重點!”

“這個是重點。”端娘十分冷靜,“這一點是你說服我讓你參與進來的理由。”

趙盼兒:“……”

她覺得像端娘這樣一個世事洞明人情達練至極的女主角真的是太難纏了!像嬙兒那樣呆萌的多好糊弄。

然而她也正是《救風塵》的魅力所在之處。

她遂嘆了口氣,誠懇道:“就當是幫我一個忙如何?不要問我理由,就像接受這麽多人都不記得你曾是趙盼兒一樣地,接受我的這個請求,好麽?”

端娘垂眸,而後輕聲道:“好。”

趙盼兒躍躍欲試地抽出早已準備好的地圖:“好的,背景設定可以過了,還有些細節我想同你討論討論,比如說我們的老家在哪裏?從汴梁到哪裏會途經鄭州呢?還有作為一個父母雙亡的大家小姐,我該設定為什麽性格才好?刁蠻?矜持?冷艷?高貴?單純?”

端娘突然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所以,還是盡快把這件事告訴那位游浩賢游公子吧——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不,你的那個背景設定很有問題。”端娘斬釘截鐵地否決了,“首先,趙瞳兒是個什麽奇怪的名字?你是大家閨秀,名字應該典雅端麗,而且外男輕易是不能知道你的閨名的,我看趙十娘就可以了。”

“為什麽?瞳字是依照盼字來起的,都是目字旁。”

端娘扶額嘆道:“不會有好人家的姑娘用這個字的,何況女子的名字豈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

“……”

趙盼兒似乎怔了怔,然後肅然道,“好,數字就數字,但是我要叫趙七娘。”

“為什麽?”

趙盼兒嘆了口氣:“因為有人說,七比十好聽……”

“……這點倒是可以隨你。”

……

一行人來到鄭州旅館,著人把周舍找了過來。

周舍原本以為是什麽老相好的女人,沒想到是原來的趙盼兒現在的趙端娘,又想起她當初對自己想娶宋引章時的百般諷刺與不讚同,於是忍不住生了氣:“你來這裏做什麽?當初壞我婚事的也是你。”

端娘哪裏看不出周舍的那點小心思,於是先聲奪人冷哼一聲:“你當真不知道我為何不滿引章嫁與你?”放下茶盞,含嗔帶怒地瞥了他一眼,語調神情又變得無限委屈,“周舍,你坐下,你且聽我說。你在南京時,人說你周舍名字,說的我滿心滿眼的,卻總是不曾見你。後得見你呵,害的我茶飯不思,成日裏只是想著你。誰料聽的你娶了宋引章,教我如何不惱?周舍,我一心一意待嫁與你,你看見我卻只著我保親!”

周舍聽得心裏頭無限得意,卻還是假意做出一副震驚的樣子:“你當真心儀於我?”

“這種事情哪裏做得假呢?”端娘仍然柔情蜜意地看著他,“這不,我剛認回了遠方的妹妹從了良籍,想起你還是不死心,便巴巴地來這裏來看你,與你一訴衷腸了。”

周舍越聽越覺得是真的,剛想假意附和調笑幾句,卻聽得樓上一聲女子的流聲悅耳:“端娘。”

端娘聞言轉頭向樓上望去,然後起身笑吟吟道:“七娘,你怎麽來了。”

趙盼兒緩緩走下樓來,聞言只是低低應了一聲並不答話,走到端娘與周舍所在的桌前,眼光停在周舍臉上,問的卻是端娘:“這位是?”

端娘笑著介紹道:“這位是我在鄭州的朋友。”

周舍從一看到趙盼兒時就驚呆了,事實上所有在場的人除了端娘之外,他們和他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周舍自詡閱美無數,見過的美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下定決心娶回家的宋引章便是個中翹楚。當然端娘也不差,但她與宋引章是好姐妹,齊人之福不是這麽享的,所有他自認為很有風度地沒有去招惹她。當然如果像這之前那樣美人心儀於她主動投懷送抱什麽的,他周舍也不好意思拒絕不是。

但是當他聽到趙盼兒的聲音然後轉頭看見她的那一刻開始,周舍發覺從前他所見過的美人都黯然失色——之前怎麽會迷上宋引章那個黃臉婆,然後鬼迷心竅娶了她呢?就是眼前的趙盼兒那也比那個連鋪床疊被都不會的黃臉婆好啊!

聽到端娘介紹他,周舍像模像樣行了個禮,“在下周舍。”

不得不說,周舍在外形上還是不錯的:長身玉立,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頗有能迷住萬千少女的資本。

“既然你在鄭州有朋友,那我們多留幾天也無妨。你們慢慢聊,我先回房了。”趙盼兒如此說道,頓了頓仿佛恍然大悟般的想起些什麽,很刻意地轉頭直直地望向周舍,然後對他莞然一笑。

端娘快對她的演技絕望了,但是周舍卻沒有看出來(由此可見我們更應該對周舍的絕望)。

美人笑了,美人對我笑了,美人從頭到尾只對我笑了……

周舍更呆了。目送著美人消失,他才意猶未盡地問端娘道:“好姐姐,剛才那位小姐是什麽人?”

端娘假裝沒有察覺到他的小心思,按照約定好的劇本滿是唏噓遺憾地道:“她便是我的那位遠房堂妹,前些日子裏父母意外身亡留下若幹家產。唉,女孩子怎麽好做那些拋頭露面的買賣?只想找個好一點的人嫁了罷了!”

好了,背景介紹完畢,接下來就是自由發揮的時間了。

端娘再次向周舍絮絮叨叨訴衷情,然而周舍明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端娘無奈見好就收起身告辭。

……

“你怎麽出來了呢?”把門合上,端娘立即變溫柔婉約變河東獅吼,“現在周舍見了你,我又怎麽哄得他寫下休書?”

“我以為我們達成了共識。”趙盼兒肅然道,“由我來勾引他。”

“你不會這些個風月中的調情手段。”端娘扶額,“我想盡早救出引章,誰料你一出現,周舍對我完全失去了興趣。”

“你可以教我啊!”趙盼兒一臉天真舉起右手作起誓狀,“我保證我會是個好學生——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果我方才不出去的話你一定會把我置於計劃外的。”

“這不是玩笑!”端娘有些氣惱。

“我知道,你關心宋引章,但是也要讓她受到些教訓才是,免得以後又犯這種識人不明的毛病——脫離火坑太過輕易的話不能讓她引以為戒。”她試著說服端娘。

端娘微微沈吟,她開始覺得有些道理了。

趙盼兒繼續苦心孤詣諄諄善誘:“所以你教我怎麽勾引人怎麽樣?”

端娘正準備答應她,卻聽見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

“勾引?你預備勾引誰?”

……

“這不科學。”趙盼兒瞪著游浩賢冷靜地分析,“這裏是鄭州,千裏迢迢地你不應該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裏。”

端娘努力在一旁默默地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柳遇春也默默冒出頭來,傻笑兩聲,開口喊:“端娘……”然後被所有的人都無視掉了。

游浩賢:“那樣的男人你也看得上?也想放下身段去勾引?”

趙盼兒冷靜:“你一直都在?”

游浩賢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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